李密(224年—287年),字令伯,一名虔,犍為武陽(今四川彭山)人。幼年喪父,母何氏改嫁,由祖母撫養成人。後李密以對祖母孝敬甚篤而名揚於鄉里。師事著名學者譙周,博覽五經,尤精《春秋左傳》。初仕蜀漢為尚書郎。蜀漢亡,晉武帝召為太子洗馬,李密以祖母年老多病、無人供養而力辭。歷任溫縣令、漢中太守。後免官,卒於家中。著有《述理論》十篇,不傳世。其生平見載《華陽國志》、《晉書》。代表作為《陳情表》。
魏滅蜀後,徵西將軍鄧艾招降納叛,急於穩定人心,他聘李密為主簿,李密力辭不受。鄧艾集團的驕橫已經讓他膽寒。鄧艾初入成都時是“蜀人稱焉”,結果卻是蜀人“有識者笑之”。晉泰始三年(267年),晉武帝詔徵李密為“太子洗馬”,詔書連下,郡縣不斷催促。當年李密祖母已96歲,風燭殘年,他上表敘述自己無法應命的原因。這就是《陳情表》,475字。《陳情表》以侍親孝順之心感人肺腑,千百年來一直被人們廣為傳誦,影響深遠。文中的一些詞句如“急於星火”、“日薄西山,氣息奄奄”、“人命危淺,朝不慮夕”等,直至今天人們還經常引用。
《陳情表》全文用了29個臣字,除了“前太守臣逵”和“後刺史臣榮”中兩處指朝臣外,其餘27個“臣”字均是李密自稱。在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”的普適邏輯之下,這讓晉武帝頗感順眼。更關鍵還在於,區區一份“陳情”,不但可以免去抗旨死罪,還感動了君王鐵石心腸。
祖母魂歸道山之後,李密已經沒有藉口了,他履行了在《陳情表》的承諾。先後任溫縣縣令、尚書郎、漢中太守等職。任期內,他在漢中勉縣倡建武侯祠。某天他酒後賦詩:“人亦有言,有因有緣。官中無人,不如歸田。明明在上,斯語豈然。”激怒晉武帝,免官回鄉。其實在此之前在溫縣時,他曾與人書曰:“慶父不死,魯難未已”,就差一點被人舉報。
公元287年李密卒於保勝龍安,好友安東將軍胡熊與皇甫士安主持葬儀。
李密的祖父李光,曾任朱提太守。李密從小境遇不佳,出生六個月就死了父親,四歲時母親改嫁。他是在祖母劉氏的撫養下長大成人的。李密以孝敬祖母而聞名。據《晉書·李密傳》說:祖母有疾,他痛哭流涕,夜不解衣,侍其基右。膳食、湯藥、必親自口嘗然後進獻。
李密幼時體弱多病,甚好學,師事譙周,博覽五經,尤精《春秋左氏傳》,以文學見長。年輕時,曾任蜀漢尚書郎。
李密幾次出使吳國,吳大帝孫權問蜀漢兵馬多少,回答道:“官用有餘,人間自足。”後來吳大帝和群臣一起討論道義問題,都說願意做弟弟。李密說:“我願意做兄長。”被問道為什麼,李密說:“做哥哥的有更多時間侍奉父母。”吳國君臣都認為他說的對。
魏滅蜀後,徵西將軍鄧艾敬慕他的才能,請他擔任主簿。李密以奉養年邁祖母為由,謝絕了鄧艾的聘請。
泰始三年(267年)晉武帝司馬炎立太子,慕李密之名,下詔徵密為太子洗馬(官名)。詔書累下,郡縣不斷催促,這時,李密的祖母已九十六歲,年老多病。於是他向晉武帝上表,陳述家裡情況,說明自己無法應詔的原因。這就是著名的《陳情事表》,或稱《陳情表》或《陳事表》,此《表》寫於西晉武帝泰始三年(267)。
《陳情表》辭語懇切,委婉動人。表到朝廷,晉武帝看了,為李密對祖母劉氏的一片孝心所感動,讚歎李密“不空有名也”。不僅同意暫不赴詔,還嘉獎他孝敬長輩的誠心,賞賜奴婢二人,並指令所在郡縣,發給他贍養祖母的費用。
李密在祖母去世服期滿後出仕。在任溫縣(今河南溫縣)縣令時,政令嚴明,政績顯著,剛正見稱。過去,中山諸王每過溫縣,必苛求供給,當地人民以此為患。李密到任後,中山諸王進過境仍苛求如故。李密以理力爭,使諸王過境不敢苛求,為百姓辦了件好事。
李密本望到朝廷任職,施展自己的聰明才智,由於朝中權貴畏懼他的剛正,故朝中無人推薦。最後只做了漢中太守,一年後罷官歸田。後病卒,終年六十四歲。
臣密言:臣以險釁,夙遭閔凶。生孩六月,慈父見背;行年四歲,舅奪母志。祖母劉愍臣孤弱,躬親撫養。臣少多疾病,九歲不行,零丁孤苦,至於成立。既無伯叔,終鮮兄弟,門衰祚薄,晚有兒息。外無期功強近之親,內無應門五尺之僮,煢煢孑立,形影相弔。而劉夙嬰疾病,常在床蓐,臣侍湯藥,未曾廢離。(愍一作:憫煢煢孑立一作:獨立)
逮奉聖朝,沐浴清化。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;後刺史臣榮舉臣秀才。臣以供養無主,辭不赴命。詔書特下,拜臣郎中,尋蒙國恩,除臣洗馬。猥以微賤,當侍東宮,非臣隕首所能上報。臣具以表聞,辭不就職。詔書切峻,責臣逋慢;郡縣逼迫,催臣上道;州司臨門,急於星火。臣欲奉詔賓士,則劉病日篤,欲苟順私情,則告訴不許。臣之進退,實為狼狽。
陈情表。魏晉。西晋·李密。 臣密言:臣以险衅,夙遭闵凶。生孩六月,慈父见背;行年四岁,舅夺母志。祖母刘愍臣孤弱,躬亲抚养。臣少多疾病,九岁不行,零丁孤苦,至于成立。既无伯叔,终鲜兄弟,门衰祚薄,晚有儿息。外无期功强近之亲,内无应门五尺之僮,茕茕孑立,形影相吊。而刘夙婴疾病,常在床蓐,臣侍汤药,未曾废离。(愍一作:悯茕茕孑立一作:独立) 逮奉圣朝,沐浴清化。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;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。臣以供养无主,辞不赴命。诏书特下,拜臣郎中,寻蒙国恩,除臣洗马。猥以微贱,当侍东宫,非臣陨首所能上报。臣具以表闻,辞不就职。诏书切峻,责臣逋慢;郡县逼迫,催臣上道;州司临门,急于星火。臣欲奉诏奔驰,则刘病日笃,欲苟顺私情,则告诉不许。臣之进退,实为狼狈。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,凡在故老,犹蒙矜育,况臣孤苦,特为尤甚。且臣少仕伪朝,历职郎署,本图宦达,不矜名节。今臣亡国贱俘,至微至陋,过蒙拔擢,宠命优渥,岂敢盘桓,有所希冀!但以刘日薄西山,气息奄奄,人命危浅,朝不虑夕。臣无祖母,无以至今日,祖母无臣,无以终余年。母孙二人,更相为命,是以区区不能废远。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,祖母今年九十有六,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,报养刘之日短也。乌鸟私情,愿乞终养。臣之辛苦,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,皇天后土,实所共鉴。愿陛下矜悯愚诚,听臣微志,庶刘侥幸,保卒余年。臣生当陨首,死当结草。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,谨拜表以闻。(祖母一作:祖母刘)
臣密言:臣以險釁,夙遭閔凶。生孩六月,慈父見背;行年四歲,舅奪母志。祖母劉愍臣孤弱,躬親撫養。臣少多疾病,九歲不行,零丁孤苦,至於成立。既無伯叔,終鮮兄弟,門衰祚薄,晚有兒息。外無期功強近之親,內無應門五尺之僮,煢煢孑立,形影相弔。而劉夙嬰疾病,常在床蓐,臣侍湯藥,未曾廢離。(愍一作:憫煢煢孑立一作:獨立)
逮奉聖朝,沐浴清化。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;後刺史臣榮舉臣秀才。臣以供養無主,辭不赴命。詔書特下,拜臣郎中,尋蒙國恩,除臣洗馬。猥以微賤,當侍東宮,非臣隕首所能上報。臣具以表聞,辭不就職。詔書切峻,責臣逋慢;郡縣逼迫,催臣上道;州司臨門,急於星火。臣欲奉詔賓士,則劉病日篤,欲苟順私情,則告訴不許。臣之進退,實為狼狽。
陈情表。魏晉。西晋·李密。 臣密言:臣以险衅,夙遭闵凶。生孩六月,慈父见背;行年四岁,舅夺母志。祖母刘愍臣孤弱,躬亲抚养。臣少多疾病,九岁不行,零丁孤苦,至于成立。既无伯叔,终鲜兄弟,门衰祚薄,晚有儿息。外无期功强近之亲,内无应门五尺之僮,茕茕孑立,形影相吊。而刘夙婴疾病,常在床蓐,臣侍汤药,未曾废离。(愍一作:悯茕茕孑立一作:独立) 逮奉圣朝,沐浴清化。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;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。臣以供养无主,辞不赴命。诏书特下,拜臣郎中,寻蒙国恩,除臣洗马。猥以微贱,当侍东宫,非臣陨首所能上报。臣具以表闻,辞不就职。诏书切峻,责臣逋慢;郡县逼迫,催臣上道;州司临门,急于星火。臣欲奉诏奔驰,则刘病日笃,欲苟顺私情,则告诉不许。臣之进退,实为狼狈。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,凡在故老,犹蒙矜育,况臣孤苦,特为尤甚。且臣少仕伪朝,历职郎署,本图宦达,不矜名节。今臣亡国贱俘,至微至陋,过蒙拔擢,宠命优渥,岂敢盘桓,有所希冀!但以刘日薄西山,气息奄奄,人命危浅,朝不虑夕。臣无祖母,无以至今日,祖母无臣,无以终余年。母孙二人,更相为命,是以区区不能废远。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,祖母今年九十有六,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,报养刘之日短也。乌鸟私情,愿乞终养。臣之辛苦,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,皇天后土,实所共鉴。愿陛下矜悯愚诚,听臣微志,庶刘侥幸,保卒余年。臣生当陨首,死当结草。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,谨拜表以闻。(祖母一作:祖母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