浙江天台縣桐柏嶺下東嶴村有兩棵八百年古樹,一為苦櫧,一為香樟。苦櫧老幹虯枝、香樟遮天蔽日,相映成趣。兩棵樹比鄰而居,一苦一香,發人無限遐想。
這兩棵古樹大得驚人,胸徑三米三四,周長足有10米,需六七個人才能合抱。因為年代久遠,兩樹的主幹都已中空,鑽進五六個人尚能轉動自如,但依然枝繁葉茂、鬱鬱蔥蔥,向人展現歷久彌堅、虛懷若谷的風采,令人稱奇。
據老輩相傳,苦櫧為宋代大詩人陸游所栽,香樟即為陸淞所植。兄弟倆之所以栽種不同的樹種,是因為栽樹之時,兩人的處境、心情不同,可謂“樹言志”。
陸游因先是被迫與愛妻唐婉離異,繼則為投降派排擠,抗金報國無門,隱居在桐柏玉霄峰下的洞天宮,心情抑鬱,因而栽下苦櫧,以寄託自己的“苦志”;陸淞任天台縣令期間,妥善解決了赤巖銀場糾紛,得到朝廷褒獎,提升為江西廣信府知府,由於天台百姓的遮道挽留,朝廷敕令他領知府俸祿,繼續留任天台,心情振奮,因而栽下香樟,以示要勤政愛民、彰顯美德。
兩人不由心中一動,陸游栽種苦櫧以表“苦志”,符合當時心情;而陸淞栽種香樟,恐非僅“彰顯美德”之意,可能還有另一層更深的含義。想陸淞卸任後定居天台,繁衍生息,發展成現在有幾萬人的天台陸氏。這定居天台的決心,說不定就是在栽樹時下的。香樟,暗喻美好莊園,亦在情理之中。
不知何時,陸淞的後人為了看護這兩棵樹,移居這裡,過著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,逐漸發展成東嶴村,故東嶴村民大多姓陸。在他們一代又一代的精心呵護下,這兩棵古樹才能歷經風霜而依然蔥鬱。
陸淞的後代幾萬人,遍佈天台城鄉及臨海、寧海、仙居等縣市。革命英烈、著名作家陸蠡就是陸淞的第二十八世後裔。陸淞之墓位於始豐街道龍潭村後的小考尖山南坡上,1996年列為縣重點文物保護單位,每年清明節掃墓者數以千計。
臉霞紅印枕,睡覺來、冠兒還是不整。屏間麝煤冷,但眉峰壓翠,淚珠彈粉。堂深晝永,燕交飛、風簾露井。恨無人說與,相思近日,帶圍寬盡。
重省,殘燈朱幌,淡月紗窗,那時風景。陽臺路迥,雲雨夢,便無準。待歸來,先指花梢教看,欲把心期細問。問因循過了青春,怎生意穩?
瑞鹤仙·脸霞红印枕。宋代。陆淞。 脸霞红印枕,睡觉来、冠儿还是不整。屏间麝煤冷,但眉峰压翠,泪珠弹粉。堂深昼永,燕交飞、风帘露井。恨无人说与,相思近日,带围宽尽。重省,残灯朱幌,淡月纱窗,那时风景。阳台路迥,云雨梦,便无准。待归来,先指花梢教看,欲把心期细问。问因循过了青春,怎生意稳?
黃橙紫蟹,映金壺瀲灩,新醅浮綠。共賞西樓今夜月,極目雲無一粟。揮麈高談,倚欄長嘯,下視鱗鱗屋。轟然何處,瑞龍聲噴蘄竹。何況露白風清,銀河澈漢,彷彿如懸瀑。此景古今如有價,豈惜明珠千斛。灝氣盈襟,冷風入袖,只欲騎鴻鵠。廣寒宮殿,看人顏似冰玉。
念奴娇·黄橙紫蟹。宋代。陆淞。 黄橙紫蟹,映金壶潋滟,新醅浮绿。共赏西楼今夜月,极目云无一粟。挥麈高谈,倚栏长啸,下视鳞鳞屋。轰然何处,瑞龙声喷蕲竹。何况露白风清,银河澈汉,仿佛如悬瀑。此景古今如有价,岂惜明珠千斛。灏气盈襟,冷风入袖,只欲骑鸿鹄。广寒宫殿,看人颜似冰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