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宗諒一般指滕子京。滕宗諒(990年-1047年),字子京,河南洛陽人,北宋官員,因范仲淹的《岳陽樓記》而為世人所知,岳陽樓的雙公祠中有范仲淹與滕子京的雕像(右)。在嶽州做過太守。他做太守時,政事順利百姓和樂。
滕子京與范仲淹、劉越舉同科進士。初授泰州軍事判官,范仲淹任西溪(今江蘇東臺)鹽官時建議泰州知州張綸修築捍海堤堰,薦舉滕子京給張綸當助手。在築捍海堤堰中滕子京吃苦耐勞,也顯示出其才幹,備受張綸稱讚。後遷當塗(今安徽當塗縣)、邵武(今福建邵武市)知縣。范仲淹升任京官後,賞其有才幹,將其召入試學院;天聖中又改任專管稽核刑獄案件的大理寺丞。天聖七年(1029)六月,京都開封天大雷雨,電光亂掣,規模空前的玉清昭應宮內,竟射入一大火團,四處爆裂,霎時間烈焰騰飛,穿透屋頂,大火烈烈轟轟的燒了一夜,竟將三千六百一十間房屋的一座琳宮玉宇,變成了一片瓦礫荒場,只剩得長生、崇壽兩座小殿。執掌朝綱的劉太后聞報,傳旨將守宮官吏全部繫獄抵罪。樞密副使範雍、中丞王曙、司諫範諷均上諫言,說大火“是天意,與人無關,不當置獄窮治”。劉太后無奈,便藉機將多次勸阻她想得皇權禮遇的首相王曾以“兼領玉清昭應宮使管理不嚴,因而發生大火”為名,罷免了王曾首相,貶為青州(今山東濰坊市境)知州。災後,范仲淹、滕子京等諸多高中低階官員分別奏請劉太后放棄垂簾聽政,將軍國事大權交還給仁宗趙禎(在現代,池州有出版物,將勸劉太后“還政”解釋成勸太后,不能只垂簾聽政,而應以皇帝禮遇,臨朝執政。意思全反了,真叫人啼笑皆非),劉太后大怒,將范仲淹等高階官員逐出朝廷任地方官,將中低階官員一一貶逐邊遠州縣。滕子京也於天聖九年(1031)由大理寺丞貶至閩北邵武縣。這是他二次來邵武,在一年多任職時間內他為民辦好事,建學堂,訪貧問苦,與當地百姓親密無間。《閩書》稱他“復知邵武軍州事,自任好施予,喜建學,為人尚氣倜儻,清廉無餘財。”
奉調入京
明道元年(1032)滕子京奉調入京,任掌管皇帝衣食行等事的殿中丞。然而時運不濟,命途多舛。這年八月,內宮再次發生火災,連燒八殿。“火始作,小黃門王守規獨先覺,自寢殿至後苑門,皆擊其鎖”,帶著仁宗逃至延福宮。仁宗惱怒,對執政大臣們說“非王守規引朕至此,幾與卿等不相見。”詔令追查起火原因。滕子京當是首當其衝的被迫查者。他與祕書丞劉越分別上疏諫,認為宮中屢屢失火原因是規章制度不嚴,未能防患於未然。但根本原因是太后垂簾,婦人柔弱,朝綱不整,政失其本。“祥符中宮中失火後,先帝(真宗)常索其類實之法矣,若防患以刑而止,豈有今日之虞哉。”“誠願修政以禳之,思患以防之。”“倘能如此,需請太后還政”,“庶災變可銷,而福祥來格也。”仁宗聽其言,罷詔獄。明道二年三月由垂簾聽政到皇帝禮遇,至軍國事權一手獨攬,專政達十一年之久的劉太后終於一命嗚呼。劉太后死去,常勸太后“還政”的人,都有提升,滕子京遷左司諫,祕書丞劉越病故,也贈右司諫銜。未久,有人告滕子京所奏宮中失火原因不實,其本人有不可推脫之責。景佑元年(1034)滕子京又被降為尚書祠部員外郎,知信州(今江西上饒市)。後又因與司諫範諷君子之交,心心相印,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,範諷次年因事被貶,株連滕子京,子京被降為監管酒業專賣的池州監酒(在現代,池州有出版物,將滕子京“與範諷雅相善,及諷貶”解釋成與范仲淹“諷雅相善”,范仲淹被貶,滕子京遭殃。張冠李戴,真是不可思議。)這次貶逐池州,前後數年(有出版物說他在池州隱居九年。九年之說無據,隱居之說也不準確。)可能(無確鑿史據)就在監池州酒任上,邀請范仲淹來池州遊玩,兩人同登九華山,同遊秋浦山水,飽賞貴池、青陽秀麗風光,滕子京流露百年後安臥青陽之心願。不然滕子京死後,范仲淹為其撰寫的墓誌銘中,怎會有“君昔有言,愛彼九華書契。”
直集賢院
寶元元年(1038)滕子京調江寧(今江蘇南京)府通判,不久徙湖州(今浙江吳興)知州。康定元年(1040)九月西夏國王嵬名元昊大舉興兵侵宋。滕子京升官刑部員外郎、職直集賢院、任涇州(今甘肅州涇川北)知州(宋朝官吏大都是三個頭銜即官、職、差遣)。開始長達四年防禦西夏東侵的艱難生涯。慶曆二年(1042)閏九月,嵬名元昊舉兵進犯涇原,謂州(今甘肅平涼市)馬步軍都部署、經略安撫招討使王沿命副都部署葛懷敏率軍抗擊,葛不聽都監趙詢的建議,命諸軍分四路向定川寨(今寧夏固原北)進攻,結果在定川寨被西夏軍包圍,水源也被切斷,葛懷敏等遂戰死,近萬人被西夏軍俘虜。葛懷敏兵敗,沿邊郡縣十分驚憂。西夏軍打到渭州時,距滕子京守軍涇州只120裡。他沉著應戰,動員數千百姓共同守城;又招募勇敢之士,偵探敵軍之遠近及兵力之多少,檄報鄰郡使之做好防備。後環慶路馬步軍都部署、涇略安撫招討使范仲淹率一萬五千人解涇州之危。滕子京張羅供應柴糧,確保了戰爭所需一切物資,終於將西夏軍擊退。在保衛涇州的戰役中立下了汗馬功勞。戰爭結束後,滕子京大設牛酒宴,犒勞羌族首領和士兵,又按當時邊疆風俗,在佛寺裡為在定川戰爭中死亡的士卒祭神祈禱,並安撫死者親屬,其良苦用心是籠絡少數民族民心,藉以求得民心安定和邊疆的安穩。
慶州知州
在范仲淹舉薦下,滕子京提為管理宮廷中藏書的高階文官天章閣待制、任環慶路都部署,接任范仲淹慶州知州職位。慶曆三年(1043)他調京不久,駐紮在涇州的陝西四路馬步軍都部署、涇略安撫招討使鄭戩告發滕子京在涇州濫用官府錢財,監察御史樑堅對其進行彈劾,指控他在涇州費公使錢十六萬貫,隨即遣中使檢視。滕子京恐株連諸多無辜者,將被宴請、安撫者的姓名、職務等材料全部燒光。其實,所謂十六萬貫公使錢是諸軍月供給費,用在犒勞羌族首領及士官的費用只有三千貫。時任參知政事的范仲淹及監官歐陽修等都為其辯白,極力救之。後只被官降一級;貶知鳳翔府(今陝西寶雞市境),後又貶虢州(今河南靈寶市境)。御史中丞王拱辰上奏不放,認為滕子京“盜用公使錢止削一官,所坐太輕”。因而在慶曆四年春又貶到嶽州巴陵郡(今湖南嶽陽一帶)。
勤政為民
滕子京到巴陵後,不計個人榮辱得失,以國事為重,勤政為民,辦了幾件好事,如擴建學校、修築防洪長堤和重修岳陽樓等。這些事受到百姓稱讚,結果兩年時間就政通人和,百廢俱興,“治為天下第一”。在重修岳陽樓之後,他寫信給好友范仲淹,請他作記,共襄這“一時盛事”。隨信還送了一幅《洞庭秋晚圖》,供仲淹參考,說是“涉毫之際,或有所助。”范仲淹是蘇州吳縣人,小時去太湖玩過,後母親改嫁,又隨繼父到洞庭湖畔的澧縣和安鄉縣讀書,所以對太湖、洞庭湖的風雨晴晦種種風情非常熟悉。其時,范仲淹因“慶曆新政”遭當朝保守派大臣賈昌朝、陳執中、王拱辰等的攻擊而失敗,已於慶曆五年由參知政事貶謫為鄧州(今河南南陽市)知州。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范仲淹,借樓寫湖,憑湖抒懷,真正的意圖是對摯友的婉轉規勸,惟恐招來禍患。在《岳陽樓記》中規勸他應有以天下為己任的人生觀,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。居廟堂之高,則憂其民;處江湖之遠,則憂其君”;“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而樂”。范仲淹可謂苦心孤詣,深知重修岳陽樓要花很多錢,擔心有些人再次藉此攻擊滕子京,所以在文章一開頭就用“政通人和,百廢俱興”,既是對他的政績的肯定和頌揚,又是為他被貶謫再次辯白;同時告訴他人,他是在幹出大成績後才重修名勝古蹟岳陽樓的,又堵塞了攻擊者之口。
慶曆七年(1047)滕子京由於治巴陵郡有功,調任江南重鎮蘇州知州,上任後不幸卒於任所,終年五十八歲。始葬於蘇州,後其子孫(是子還是孫無史據可考)按其生前“君昔有言,愛彼九華書契”意願,遷葬於青陽縣城南金龜源。明清兩朝敬仰滕子京的青陽人,在九華山雲外峰下建造了“滕子京書堂”,供後代子孫瞻仰憑弔,只可惜書堂遺址今已無處尋覓。
仕途坎坷
滕子京與范仲淹同舉進士,兩人一見如故,說身世,談抱負,十分投機。范仲淹舉進士後,偕滕子京來青陽長山和九華山遊玩。滕子京愛青陽、九華山山水秀美,戀契友范仲淹情深,曾有言“愛彼九華書契”終歸於青陽。死後,其諸子遵其志,葬子京於青陽,這是滕子京葬於青陽的原因之一。
滕子京中進士後,曾任大理寺趁丞、左司諫、天章閣待制、禮部員外郎等京官。在任禮部員外郎時曾以審計監察官員身份來池州府督察政事,並遊覽了池州的山水名勝,寫了不少詩文。慶曆年間,宋仁宗趙禎任命他為繁華的大州涇州知府,任職期間,由於他“用公使錢無度”,被謫貶到偏僻的小郡巴陵。前後不到兩年,因范仲淹的一篇為他歌功頌德的《岳陽樓記》,獲得宋仁宗好感,慶曆六年秋調他到有小汴京之稱的徽州任知府。其時,滕氏家族陸續遷來青陽,父親年邁在青陽養老。他曾幾次來青陽拜望父老鄉親,並在九華山麓建造一座讀書堂。慶曆七年(1047)又調任蘇州知府,上任不久便卒於蘇州,時年58歲。定居青陽的滕氏族人,將其遺體運回青陽安葬,這是滕子京歸葬於青陽的原因之二,可能是滕子京歸葬青陽的真正原因。
自宋至清朝中葉的數百年間,滕氏後裔,瓜瓞綿綿,在滕公墓東北幾裡處形成為名門望族--滕家衝。不知何故,嘉慶以後,滕氏族人陸續外遷,今日滕家衝,只有其名,已無滕姓。
滕子京墓位於青陽縣東5裡的金龜源,即今新河鄉光榮村隴崗村民小組。金龜源得名於一座酷似金龜的小山崗。滕公墓取金龜朝北斗之向。墓東的山崗上有塊巨石,狀如“金雞登高”,也稱“金雞嶺”;墓西北有一蔥翠欲滴的孤山,形同綠色寶珠,名曰:“抱珠墩”。滕公基地周圍,山巒起伏,林術蔽崗,景物清麗,是塊難尋的風水寶地。滕公墓後半裡處,曾聳立巨碑一塊,上刻12個徑尺陰文:“宋名臣天章閣待制滕公神道”。碑在“文革”中被推倒、砸碎。1981年青陽縣政府定滕子京墓為縣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墓家因緊靠318國道,後來國道拓寬,無法避讓,遷葬於國道北側抱珠墩,重建了墓碑。
滕子京一生仕途坎坷,屢貶屢謫,歷經磨難,最高官職只是天章閣待制,與范仲淹不是同一官位層次上人,也稱不上文學家,但其為人豪邁自負,是位有才幹,有抱負的政治家。北宋詩人蘇舜欽稱他“忠義平生事,聲名夷翟聞。言皆出諸老,勇復冠全軍”。宋人王闢之在《澠水燕談錄》中稱“慶曆史,滕子京謫守巴陵,治最為天下第一。”《宋史》滕子京傳曰:“宗諒尚氣,倜儻自任,好施予,及卒,無餘財。所蒞州喜建學,而湖州最盛,學者傾江、淮間。”
白云楼。宋代。滕宗谅。 白云楼危压晴霓,楼下波光数毛发。雕甍刻桷出烟霞,万瓦参差鹏翼截。兰汀蕙浦入平芜,天远孤帆望中灭。屈平宋玉情不尽,千古依然在月风。漂零坐想十年旧,岁月飞驰争列缺。青云交友梦魂断,白首渔樵诚契阔。安居环堵袁安老,泣抱荆珍卞和刖。折杨虽俚亦知名,犹欲楼中赓白雪。
鹤联句。宋代。滕宗谅。 上霄降灵气,钟此千年禽。幽间靖节性,孤高伯夷心。颉颃紫霄垠,飘飖沧浪浔。岳湛有仙姿,多钧韶无俗音。毛滋月华淡,顶粹霞光深。目流泉客泪,翅垂羽人襟。腾汉雪千丈,点溪霜半寻。纖喙砺青铁,修胫雕碧琳。岩栖干溪树,泽饮卑蹄岑。鸾皇自埙篪,燕雀徒商参。独翅耸琼枝,群舞倾瑶林。病馀霞云段,梦回松吹吟。静嫌鹦鹉言,高笑鸳鸯淫。金精冷澄澈,玉格寒萧森。洁白不我恃,腥膻非所任。稻梁不得已,虮虱胡为侵。天池忆鹏游,云罗伤凤沈。风流超缟素,雅淡绝规箴。相亲长道情,偶见销烦襟。西汉惜冯唐,华皓欲投簪。南朝仰卫玠,清羸疑不禁。端如方直臣,处群良足钦。介如廉退士,惊秋犹在阴。几诮鹰隼鸷,羁韛俄见临。还嗤凫鹥贪,弋缴终就擒。乘轩乃一芥,空笼仍万金。片云伴遥影,冥冥越烟岑。长飚送逸响,亭亭出霜砧。蓬瀛忽往来,桑田成古今。愿下八佾庭,鼓舞薰风琴。